聖誕節那天,也不知道是誰先說要過節自然越熱鬧越好,於是唐門跟神醫門兩方人馬自然而然又聚在一起,就連某些分明有約的也被要求一定要記得回來吃頓飯(當然,有沒有照做還是看個人)。
身為神醫門排行第三的學徒又最常被唐門拉去混的他不用說,當然是被第一個拉去湊數的。
蛤?他根本不想去?
講真的,從來也沒有人真的重視過他的想法。
所以最後他只能在鬧到歡騰的人群裏面對著眾人的反應翻白眼。
就在他在這個夜裡第九次抓出手機,滑開看時間以後,他家大師姊才突然拍拍他的肩膀。
「師姐?」他眨了眨眼,往對方看去。
「你要離開就去吧,誰敢鬧你師姊幫你擋。」
他輕唔了一聲,本來想要說些甚麼的,卻又在極為照顧他的女性眼神下收回,最後他撈起放在一旁的圍巾,俐落的圍在脖子上。
「謝謝師姐。」
戚虹給了他一個聳肩的微笑。
×
當他趕到鶴山孤兒院外後,卻又在外頭停住,遲遲沒有抬手敲下門。
說真的,這種節日他其實不是那麼習慣,送禮收禮什麼的、對他而言根本叫做浪費錢的行為,這不過就是一個正大光明被商人找到原因綁架荷包的節日,他根本不覺得自己會成為在這種節日裡花錢的冤大頭之一。
「蒿里?你怎麼來了?」
他聽見呼喚聲,默默地回頭,與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時間會在外面的賀安對上眼。
「妳為什麼在外面?」
「聖誕節,我訂了一直很想吃的蛋糕要來慶祝!」賀安喜孜孜地提高手上的紙盒,紙盒上的店家圖案跟文字讓他頓上一頓。「蒿里呢?今天唐門跟神醫門沒聚會?」
「什麼聚會無聊死了,有錢搞甚麼交換禮物活動還不如把那些禮物換成現金給我好嗎?」他抿抿唇瓣,為那些浪費金錢的行為感到深深的沉痛。
對於他愛錢的習慣感到習以為常,賀安只是噗哧一笑,沒有說甚麼,下意識的走上前幾步就想跟以往一樣攬住對方,卻難得的撲空。
「蒿里?」
看著躲開她攬住行為卻又不明顯扶住她沒讓她跌著的蒿里,她眨眨眼,帶著幾分不解的歪頭。
「幹嘛?」他像是不理解她的發問,然後她眨眨眼、正想繼續追問的時候才發現他避開自己的原因是因為手上提著一個物品。
那個熟悉的四方型紙盒。
還有不陌生的店家名字。
似乎、好像、碰巧,就跟她手上那個一模一樣。
她眨眨眼,又將目光往他望去。
有個愛錢的男人臉色不是很好看。
她噗哧一笑。
「放心啦放心,鶴山很多人,兩個蛋糕絕對吃得完的!」
「吵死了!誰說要給妳吃的?」
「但我想吃耶?」
「……囉嗦。」
她歡喜地笑出聲,將蛋糕換到另一手,然後勾住了他沒提蛋糕的那一手,將人拉近了鶴山孤兒院。
有些事情不需要明說的,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