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著腦袋,總覺得有人拿著槌子一下一下的朝它敲打,不斷傳出一種模糊的悶痛。
除此之外,就連手腳的肌肉也帶著難受的痠痛,全部的不適感加總在一起只有一個很明顯的結論。
他感冒了。
但就算得出這樣的結論,他還是選擇按著腦袋,在呼出一大口氣後努力從床上坐起。
雖然也不是不能休息,但太過負責的個性實在很難讓他做出這個決定。
反正依照現在手貼在額頭上的觸感來判斷,他除了有些不舒服以外還沒有發燒,所以對工作而言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就因為這樣的想法,他最後還是帶著略顯沉重的身體走下床、離開房間前往工作崗位。
或許是因為生病,他本來就多為不耐煩的表情在這天也讓其他員工更加感受到他的不悅,每個人都下意識躲遠遠的、誰也不敢多上前接近一步。
雖然沒多少人來煩他是好事。但說真的他也沒有因此工作比較少一點。
他板著臉,努力讓自己在這樣的狀況下還能凝聚精神專注在工作上。
直到突然有個手掌貼上他額頭時,他才被如此貼近距離的狀況給拉開思緒。
當看清楚是誰將手貼在自己額頭上後,他並沒有感到錯愕、反倒是一種不意外。
很少有人可以接近自己卻讓自己不戒備的。
「……我沒發燒。」
「但小蒼跑來跟我說你在不舒服。」
「沒有,我好得很。」小蒼甚麼時候來過的?
「……小蒼說剛才小穹爬來在你褲管上流了一灘口水但你卻對他毫無反應。」
「……」這甚麼證明方式?還有,竟然連小穹都來過了嗎?
「別工作了,休息吧。」
對於鐘離奕的建議,牧澈只是呼出一口氣,拉下他的手、接著再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大概只是要感冒了,真的沒甚麼。」他抿著嘴,不打算讓自己被一個小小的感冒前兆給打敗。「就要過年了,要準備的事情很多,我沒時間休息。」
「沒時間也要。」最後大概是放棄說服他,鐘離奕半強迫的拉起他的手。「不然我跟其他人會擔心的。」
他其實應該要掙脫他。
他其實應要堅持下去。
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緣故,他握著他手腕的溫度總讓他覺得相當的熱。
而那樣的熱度最後還是讓他放棄了從他手上掙脫的想法。
……就稍微休息一下吧。
因為他也不希望讓他們太過擔心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