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太古時期,世界尚為一片混亂,天地是由盤古開天闢地而生,而在盤古死後後,九天靈州上又分別出現由盤古之精、氣、神所幻化而成的三位神祉,分別為:伏羲、神農、女媧。
同時為了創造世界,伏羲耗費自身靈力在神界創造出神族。神農創造獸族。女媧則以土水混合、創造人族。
最後在三位神祉的合作下,世界正式有了所謂的雛型,而天道更是從那時起便已開始運行。
第一位修真者並無人可以明確說出其出現的時間,只知道隨著春去秋來的歲月流轉裡,凡界裡開始有眾生或獲得仙緣、或踏上仙山,習得了修仙的法,也是由於這個開端,世界又起紛亂,伏羲領神族登天,神農於人界死去,女媧則終其一生為護人類留於神州之上直至力竭,在幾經紛爭後,整個世界終被分成神、魔、仙、妖、人、冥六界,神界凌駕於各界之上,仙妖魔三界平行,人界為基礎世界,冥界則獨立於各界之外。
時光再次飛逝。
最終停在一個與諸神距離遙遠,而世間依然繁華的世代。
在這諸神已離靈州遙遠,而神州上的人們依然日日年年踏訪仙山、尋找異寶,從未停下修真修仙的腳步的世代中,只有四個字貫徹其中。
──逆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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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2730年,5月,清玄派發生了一件極為轟動的事情。
本來在清掃大殿的掃地小童匆忙的衝進主殿,在掌門擰眉正要叱責的時候,那慌亂不已的掃地小童才用不斷顫抖的尖嗓子大叫。
「裴、裴決師兄要死了啊──!」
聽聞這件消息,清玄派掌門臉色立刻變得鐵青,也不顧自身身分,匆匆便帶領其他人走過掃地小童的身邊來到主殿外,剛走出去不久、他們就都在逐漸消失的傳送法陣光芒中看見了掃地小童所說的畫面。
那是一個穿著清玄派道服的青年,從他身上那件紫色道服的深度可以看出其身分不低,誠如方才掃地小童所喊的一樣,青年的名字正好便叫裴決,是清玄派掌門所收的親傳大弟子,實力堅強,地位高聳,但此時此刻青年卻倒在血泊之中,面上一片灰白,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掌門幾個腳步上前,先是在青年身上幾處大穴點下止血,接著才又塞了顆續命丹到青年口中。
這才勉強又提振些許氣力的裴決眼神依然難以對焦,卻仍努力望向面前灰白長髮的掌門,咳了好幾口濃稠的黑血後,勉強的開了口。「徒兒、徒兒無能……沒救下其他人……師父……」
「這是怎麼回事?」掌門沉聲問到。
「涅噬宗……是涅噬宗……」裴決努力著把事情的來由說出口,但最後仍不敵失血過多造成的無力,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識。
在之後沒多久,清玄派便對外傳出大弟子裴決在尋找異寶途中遭涅噬宗魔修門人暗算,瀕死而歸的消息。
由於也是在不久前,才傳出涅噬宗宗主突破從未有魔修突破的大乘期,成為第一位大乘期魔修,而眼下又發生此事,身為修真界第一大門派,清玄派便立刻決議不再放過任何一名魔修。
以此為由,清玄派邀請各門派召開除魔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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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聽說裴決師兄受傷,當真是被涅噬宗所傷嗎?」清玄派,戒律長老所居住的院落中,身為戒律長老弟子的青年暫且擱下修煉的動作,對著正在閉目休息的戒律長老提問。
「……為何問?」沒有睜開眼,戒律長老輕聲反問。
「倒也沒有為何,只是覺得此事仍有多處疑點。」譬如只有裴決一人為證,譬如原處並非魔修出沒之地,譬如此事發生的時機太過剛好,許多許多,青年只是一眼便覺得不對的地方。
戒律長老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仍坐在他的位置上,閉著眼、誰也看不懂他在想甚麼。
「主人,所以你跟二弟子會去參加除魔大會嗎?」無視戒律長老看似休息的動作,軟嫩的孩子努力的爬呀爬,最後爬上戒律長老的大腿,一雙圓潤的大眼望著戒律長老,還拉拉他的衣袖。「我聽其他人說這很危險,不能讓主人去,但要二弟子去耶。」
「他們一定是不安好心,想趁機弄我二哥!」另一旁,坐沒坐相的少年賴在椅子上,也不知道衝著哪兒扮了個鬼臉,接著才又被青年回給他一個無奈的眼神。
在這樣的對話中,戒律長老終於才輕輕睜開眼睛,思索片刻後,他先是將拿在手上許久都沒有咬下的仙果交給爬到他懷中的孩子啃,然後才半垂著眼,揉上孩子的髮。「無須擔憂,此事我自有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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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現今已與其他門派無法相比,但仍曾經列為四大門派的逍遙門自然不可能被撇下。
對於清玄派的邀請,逍遙派掌門頭疼的揉著額角,最後仍是將目光看向從被他喊進廳內就一直有禮半跪在那兒等他指示的青年。
「……賦炘你在門裡挑幾個人帶去吧。」最後逍遙派掌門仍是下了這個指令,「畢竟在怎麼說,我們仍是正派,不可能任由魔修作亂。」
「賦炘遵命。」身著逍遙門袍衣,面冠如玉卻版著一張冷靜嚴肅神情的青年報拳接命,再抬頭、那一雙琥珀色的瞳仁裡並無太多情緒。
而門外院中,另有一名年紀與他相仿的美人拉著另一名小少年叨叨絮絮地說著話。
「洛小白,你說師尊喊大師兄進去那麼久到底是在說甚麼呢?」坐在石階梯上,美人托著香腮,一臉好奇的問著。「如果是有任務指派大師兄去做,也不知道大師兄會不會帶我去啊。」
「就算不會,二師兄不也每次都纏到大師兄帶去嗎?」對於美人的問題,小少年微微側頭,倒是沒有太多的思想。
為這個回答,美人勾起了唇,笑出一臉思念放蕩。
主廳的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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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玄派要召開除魔大會的事情,自然沒有半點意外傳入了涅噬宗裏頭。
「宗主,你打算怎麼辦?」如初春風撫的涅噬宗副宗主擰著眉,剛將這個從他處打聽到的消息轉達給涅噬宗宗主。
面對這件消息,光是坐在那裏便是氣勢凜人的涅噬宗宗主只是閉著眼,修長的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打。
他身旁的侍女偷偷抬眼看了其他人,接著又看向未曾發言的宗主,最後低下頭難得順從了一回。
「……若要,便迎戰吧。」底下,身為青龍使者的男人眼簾半垂,糾結猙獰的傷疤劃在他右臉上,為他帶來濃烈的煞氣。
「與其隨意迎戰,為何不先去探清楚他們所言的事情真假?」面對青龍使者的提議,另一旁的玄武使者立刻皺眉,英氣的臉上有著濃烈的不贊同。「裴決師……清玄派裴決被傷之事,可不一定真是我們的人動的手!」
「……雖然我是贊同查清楚這個選擇,但對方如果真打過來,難道不回手嗎?」朱雀使者手指在杯緣摩娑,分明是在場人裡身形最小,氣場卻半分也沒落下。「小臨淵可別因為曾待過清玄派就心軟了。」
「自然不可能不回手。」白虎使者輕聲開口,聲音細微卻清楚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只是最後做決定的都不是我們,是吧?宗主。」
坐在主為的涅噬宗宗主這才輕輕睜開眼,一雙妖異的異色瞳眉先是淡淡的掃過他們每一個人,接著才看向前方,嘴角勾起了一抹極為嘲諷的笑。
「迎戰要,查清也是要。」他慢慢起身,過高的身形放出屬於上位者濃烈的威壓。「我涅噬宗,可不是放著給人欺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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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了正派魔派中的紛擾,在一幾乎與世隔絕的的小村落裡,也有個村民慌亂地敲響其中一間住宅的房門。
推開門,只露出右半邊如李花潔白清雅容貌的男人對著拍門的村民擺出了困惑的表情。「張叔,怎麼了?」
「不、不好了啊……」村民喘著氣,然後花了一番功夫才平穩下來,接著抬頭與男人對上眼。「你兒子受傷了啊!」
「……甚麼?」幾乎是在聽見的當下立刻變了臉色,然後男人這才看見張叔身後又跟著另外幾人,他們在努力攙扶著另一名青年。
在幾個人的攙扶裡,青年緊緊閉著眼睛,面如死灰,唇瓣卻是異樣的青紫色。
一張艷麗的桃花臉,恍若即將凋零一般,再無半點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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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座村里,在開滿了桔梗花的花園中,有個稚嫩娃娃臉的大孩子突然抬起頭。
「小藍焉,怎麼啦?」
甚麼小,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大孩子為那個稱呼面目抽蓄了一下,但最後還是輕輕地搖頭。
「沒甚麼,只是覺得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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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風了。
所謂天道,也趁著這風開始了新的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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