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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魚×青姨】舞希2019生賀×萬聖AU

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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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蒔
家道小康
家道小康
尚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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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 風陌‧尚公館

【人魚×青姨】舞希2019生賀×萬聖AU Empty
發表主題: 【人魚×青姨】舞希2019生賀×萬聖AU   【人魚×青姨】舞希2019生賀×萬聖AU Icon_minitime12019-11-07, 21:13


年紀不到的孩子自己慎入喔!

※ ※ ※ ※ ※

那是個大雨滂沱的夜晚。

整個城市靜得如同空城般死寂,昏暗的天空不見星月,反而像是破了個口子似地,雨水傾瀉而下,遮蔽了視線,入目盡是一片白茫,雨霧朦朧中,鋪著石板的街道上空盪盪地,即便偶爾有行人,也是壓低了帽沿,如同幽魂一般,身影在黑暗之中匆匆一閃而過。

沒有人會在這能見度極低的雨夜在室外停留太久。

不僅因為那雨。

更因為──

答答的馬蹄聲在街道的另一端響起,馬蹄踐踏雨水的聲響打破了這片死寂,首先出現在視線盡頭的是兩盞昏黃又微弱的光。

隨著光點越來越靠近,一輛黑色的馬車駛過無人的街道。
那兩盞燈,原來是懸掛在馬車前頭照路的燈光。

「老師,快到家了,請您再稍等一會。」

坐在那輛馬車前頭駕車的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穿著藏青染紫的風衣,頸上圍繞著同樣是藏青色的圍巾,幾乎掩蓋住了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容貌,唯有露在圍巾外的那一雙倒豎的眼瞳能夠讓人看得分明,只不過偶爾還是會被過長的瀏海遮掩住視線。

青年一邊操控馬車前進,一邊微微側首,語氣恭敬地和坐在馬車中的男人說話。

而坐在馬車之中的,則是個容貌俊秀漂亮、但氣質卻極為涼薄冷淡的男人,那人穿著一襲純黑色的寬大袍子,兜帽被戴上,只有幾縷青藍色的髮絲露在了外頭。

他半個身子靠在車壁上,正側著臉在看外頭的景象。

聽見青年和他說話,他也沒轉回頭,而是用略沉偏軟的嗓音語氣淡漠地回了句,「無妨,慢便慢了,雨大,小心些駛車要緊。」

「老師放心,我看著呢。」青年乖巧地點頭,末了,似乎是怕單只這樣說,男人還不放心,他又補充解釋了一句,「而且教會說了,有隻吸血鬼逃竄到了附近,讓大家入夜後都少出門,不怕事的人到底是少的,所以這個時間點,街上基本不會有人。」

這才是為什麼青年放心在這樣的大雨中還將馬車駛得略快了些的原因。

「嗯,你有分寸就好。」

「老師放心。」

「對了,那個吸血鬼……還沒有抓到嗎?」

「還沒有。」在教會任職所以算是知道不少內部消息的許諾搖了搖頭,「前兩天又有個夜歸的女孩子被吸血後遺棄在巷子中,差一點點沒救回來,這幾天公會的大家都繃著神經,不過,萊特說,他懷疑在這座城市中的吸血鬼不是一隻、而是兩隻。」

「……兩隻?為什麼這麼說?」

「我也不是很明白,只知道好像是跟前陣子亞里斯城那邊的事情有關。」

大約是在一個半月前左右,離他們這邊有段距離的亞里斯城發生了一件大事,據說被封印在那邊郊外一棟荒廢莊園地下室中的吸血鬼公爵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突破了封印清醒過來,醒來後倒也沒幹什麼,就是失蹤了而已。

但也因為如此低調,至今教會還找不到這位危險人物的下落。

接著,他們所在的這個城市就發生了好幾起夜歸少女被吸血後遺棄在巷子中的案件,雖然至今還沒有真的鬧出過人命,但也引起了教會的高度重視。

教會中的人推測應該是那位吸血鬼公爵所為,不過也有一部份的人持反對意見,例如萊特,身為教會首席牧師的他一直認為犯案的吸血鬼應該另有其人,但問他為什麼這麼認為,他又一直不願說出一個能讓人信服的理由。

「對了,一個半月前的時候,老師也在亞里斯城那邊吧?」

「唔、嗯。」

「那時候老師有遇到任何不尋常的事情嗎?」

「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就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講,聽教會的驅魔師前輩說,那位吸血鬼公爵從漫長時光的封印之中清醒過來,卻沒有因為飢餓而第一時間將整個亞里斯城屠戮一空非常奇怪,按理來說,剛清醒過來的吸血鬼公爵應該是非常飢餓的,飢餓到沒有理智才對,但那一位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做便離開了,一直到一個半月後才跑到我們這邊吸血,這非常奇怪。」

「是嗎?」氣質冷涼淡漠的男人垂下了淺青色的眸子,歛去眸底晦暗不明的心思,「也許是因為剛睡醒還不餓,或者是亞里斯城居民的血不合他的胃口吧,誰知道沉睡了千年的吸血鬼公爵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呢。」

「……也是。」雖然是很不負責任的總結,不過身為男人的學徒,向來尊師重道的許諾還是非常乖巧地吞回了所有疑問點點頭,應和了俞楚青的話。

說話間,馬車終於穿過了整個城市,來到郊外一棟爬滿了荊棘的莊園前。

老舊的鐵製柵欄在無人操控的情況下咿呀地緩慢開啟,待馬車穿過大門駛入莊園後,才又緩緩闔上。

最後馬車停在了主宅的大門前。

許諾率先撐著傘跳下馬車,繞到馬車邊開門。

「老師,到了。」

「嗯。」

車門打開,穿著黑色長袍的俞楚青輕巧地從馬車上躍下,卻沒有躲到許諾替他撐起的傘下,反而是毫無遮掩地站在雨中。

然而神奇的是,滂沱細密的雨絲卻沒有半滴落在他身上。
他身邊像是有一個真空地帶,完全地隔絕了雨水,連袍擺都沒有沾上地上的積水。

見此,知道自己老師不會被雨淋濕,許諾這才將傘挪回自己頭上。

「那麼老師您盡早休息,我先回去了。」

他朝俞楚青恭敬地鞠了個躬,得到俞楚青擺手讓他早些回去的回應後,便跳上馬車,駕駛著馬車駛離莊園。

而俞楚青則是站在原地一直看著,直到馬車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完全看不見後,他才轉身步入那棟外觀古老陰森並爬滿了荊棘的房子。

那棟房子雖然只有二層樓,佔地卻非常寬廣。

約略有四十幾個房間,還有一個可以容納上百人的宴會廳,每一個房間、每一條走廊,都佈置了該有的傢俱和用來裝飾的畫作,任何一個小細節都透著典雅精緻,但這麼大的房子其實只住了俞楚青一個人而已。

他不喜歡吵鬧。

大概所有的魔法師天性就是孤僻的吧,身為大魔法師的俞楚青有太多魔法實驗和研究要做,他需要安靜的環境讓他專心。

況且,他並不覺得獨自一個人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

進屋後的俞楚青摘下了兜帽,露出那張俊秀漂亮得難分男女、但因微挑的眉型和淡漠的表情而顯得有些藐視和傲慢味道的臉蛋。

然後隨著他一路往裡走,黑色的袍擺蹭過暗色的柔軟地毯,穿過大廳、穿過樓梯、穿過筆直的走廊,牆上一盞又一盞的油燈也隨之被一一點亮,像是無形中有一個人走在俞楚青前面幾步的位置,先一步替他點亮前行路上所有的燈般。

直到他推開二樓其中一扇門,走進他就寢的那間主臥之中。

臥房的燈沒有被他的魔法點亮。

因為是作為主臥使用,那是整個宅子最大的房間,左手邊是一整套的沙發椅和大理石桌,右手邊則是鋪著天鵝絨的雙人大床,而正對著門的地方則是一整面的落地窗,落地窗外有個放了張躺椅的陽台。

此刻通往陽台的落地窗緊鎖,一如他離去前,落地的厚重窗簾遮住了一大半的落地窗。

透過另一小半的落地窗可以看見,外頭的滂沱大雨不知何時已經停歇,烏雲散去,星月重新出現在夜空中,為大地帶來光輝,也為他那個昏暗的房間帶來些許亮光。

而那道身影就背著月光站在落地窗前。

昏暗之中,只有一雙蔚藍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瞳是亮著的。

「……抓到你了。」

吸血鬼公爵在黑暗之中微笑。

那一瞬間,俞楚青睜大了青色的眸子,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般,呼吸停滯,戰慄的感覺從頭澆到腳底,冷得他站不住腳,下意識就想轉身逃跑。

但不等他轉身,背對著月光站在黑暗中的男人已經先一步抬起手。

下一秒,房門被落鎖的聲音響起。

「你以為,我會傻得讓好不容易抓住的獵物逃走嗎?」男人輕笑,胸腔震動,低沉的笑聲滾過喉口,充滿無法言喻的磁性和魔力,讓人似乎光是聽見他的聲音就無法抵抗也無法動彈。

再糟糕不過的景況讓俞楚青忍不住閉了閉眼。

「你……」他緩緩開口,「到底想做什麼?公爵閣下已經追了我一個多月了吧?雖然是意外落了血在法陣上才解開了封印閣下的法術,但是無論如何我到底還算是還了閣下自由的恩人,不求啣草相報,至少也別恩將仇報,公爵閣下,覺得對或不對呢?」

那是一個半月前發生的事。

為了尋找魔法實驗需要用到的某種礦物,俞楚青獨自走了趟據說在郊外有出產那種礦物的亞里斯城。

然後他意外進入一棟廢棄的莊園、意外進入那裡的地下室。
並見到了閉著雙眼、安詳沉睡在棺木之中的男人。

令人驚豔的漂亮容貌和乾淨澄澈的鉑金色長髮吸引了俞楚青全部的注意力,他著魔一般地走進法陣之中。

沒注意到自己之前在森林裡受的傷沁出了血,滴落在陣法中,抹消了一部份的法陣。

之後,沉睡的吸血鬼睜開了眼。

如同大海般深邃的蔚藍色眼眸讓俞楚青哽住了呼吸,他窒息般地看著他貼近他、看著他在他脖頸間低下頭顱,失血帶來的暈眩讓他站不穩地依偎在他懷抱之中。

再之後……

俞楚青不記得再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了。

他清醒過來之後就沒有看到那隻咬了他的吸血鬼,只剩下他一個人被好好地安放在那棟廢棄莊園其中一個房間的床上。

隱約知道自己應該是意外放出了什麼很不得了的東西,但要去把對方抓回來,說真的,俞楚青並不覺得自己有勝算,更別說那雙蔚藍色的眼睛實在太漂亮且太吸引他,擔心自己一見到對方又被迷得七葷八素地傻傻送上去給人家當食物,俞楚青於是就跑了。

他抹除了自己所有的蹤跡。

不過倒是沒忘記暗地裡匿名給教會送去訊息,讓教會去抓那隻吸血鬼。

再之後,他從摯友送來的學徒那邊聽聞了一些教會的消息,聽說他意外放出的其實是一名沉睡了千年的吸血鬼公爵,而且還是少數身為吸血鬼卻與專門獵殺妖魔的教會有往來的異類。

教會那邊的態度,比起抓捕更傾向將人找出來詢問一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突然突破封印清醒。

不過那位吸血鬼公爵卻如人間蒸發般地消失了。

唯獨俞楚青發現,似乎有誰在找他,不管他如何小心翼翼地堤防了,他依然總能在身邊發現一朵不知何時出現的血色玫瑰花,有時是在許諾駛來的馬車上,就放在車廂中他常坐的那個位置上;有時是在他前往用餐的飯館裡,他暫離片刻再回到位置上時就發現了花。

那一個半月中,所有他足跡曾經踏過的地方都出現了花。

直到前日,那朵花出現在了他宅第大門的台階上。
然後昨日,那朵花放在他臥房的床上。

宛如被野獸盯上、步步緊逼的恐怖感讓俞楚青繃緊神經地堤防了一個半月,而現在,或者說從昨晚看到那朵血色玫瑰出現在他臥房後,他知道,他再躲不掉了。

獵人已經找上門。

「挺對的。」對於他的話,那名吸血鬼公爵頗為贊同地點點頭,接著下一秒,本來還站在落地窗前的吸血鬼一個閃身便跨過整個房間,站到了俞楚青的面前,雙手穿過他身側兩旁抵在門板上,像是擁抱一樣地將他圈在自己身前的狹窄空間中,然後他低下頭,冰冷但柔軟的唇瓣貼上了俞楚青的頸側,「可是能怎麼辦呢?對我而言,你是我無法抗拒的誘惑啊。」

俞楚青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被對方的速度嚇到,不過很快地,反射性睜大的淺青色眸子在他緩過氣來之後又恢復成了淡漠。

「你想殺死我嗎?」

他能感覺得到,吸血鬼尖銳的利齒就在他頸邊柔嫩的肌膚上慢條斯理地磨蹭著,像是被人用刀片輕刮,隨時隨地都可能被刺破皮膚的恐懼感讓俞楚青無意識地繃緊身體。

但他開口詢問對方的聲音卻非常冷靜。

「不。」對方抬起頭,露出了明顯帶著驚訝詫異的表情,「我怎麼捨得,大魔法師,我可是非常仰慕您的呢。」

「仰慕到咬了我?還咬到差點讓我失血過多而死?」

「那是意外。」說到這,那人懊惱地嘆了口氣,「這不能怪我,我剛醒來,太餓了,都看不清站在面前的人是誰,只聞到一股好甜美好甜美的味道,等到我稍微恢復理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咬了你,後來離開也是為了去找人類的食物給你補血,卻沒想到……」

沒想到回去之後,人走樓空。

那個沒良心的還把他從封印中醒來的事告訴了教會的人。

害他那段時間既要忙著找人、又要忙著躲教會、還要忙著處理另外一隻到處亂咬人的低等吸血鬼,忙死了。

幸好,努力是有代價的。

他嗅著懷裡溫暖又甜美的氣息,然後滿足地貼了上去。

「等等,」推開吸血鬼又貼到他脖子上的腦袋,俞楚青皺緊了眉頭,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對方這個態度好像不太對啊,「你認識我?」

想來想去,俞楚青只想到這個可能性,不然如何解釋對方這樣自然而然親暱的態度?

「大魔法師,你不記得了嗎?」彎起蔚藍色的雙眼,被推開腦袋也不生氣的吸血鬼改用雙手摟住了俞楚青的腰,然後才笑瞇瞇地告訴他,「你應該聽過教會的人稱呼我為虛妄,但是我的本名其實是叫東方妄,這個名字,你是否還有印象?」

東方……妄……

這個名字,俞楚青確實有印象。

雖然活了很漫長的時光,但是曾經出現在俞楚青漫長歲月之中的人並不多,而東方妄是讓他印象最深刻的一個。

那是一位出生在貴族世家的小少爺,對方在十幾歲的時候遭逢家變,身受重傷倒在郊外樹林中等死的時候,當時還是魔法師學徒的俞楚青正巧路過,他救不了垂死的少年,於是他將珍藏的吸血鬼始祖的一滴血液讓對方喝下了。

少年在經歷過一番痛苦掙扎之後轉化成了吸血鬼。

剛轉化之初,自稱叫東方妄的少年總是很難克制想要吸血的慾望,畢竟是自己製造出來的吸血鬼,俞楚青自覺自己對對方有責任,於是,為了管住東方妄,不讓對方失去理智到處亂吸血甚至因此殺死人而被教會追捕,俞楚青便貢獻了自己的血。

每當東方妄飢餓時,他便會拉開衣領,讓因他而誕生的吸血鬼撲上來咬破他的皮膚、吸吮他的血液。

在他們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而分開之前,東方妄只吸過俞楚青的血。

說不上是因為是他給了他新生、或者是因為他的血流入他的體內給予了他生命而產生的緊密相連,對於俞楚青而言,東方妄是特別的。

他自然記得。

當初在那棟廢棄莊園之中,他會被對方吸引而恍惚著靠近,很大原因也是因為那髮色和他照顧並相伴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少年一模一樣,連容貌都有幾分的相似。

沒想到,原來竟然是同一個人。

「你……怎麼會被封印?」

他將掌心貼上了東方妄的臉頰,還是有幾分的難以置信。

「因為你不在。」這麼回答他的東方妄側首,輕啄了下他的掌心,「當年你為了成為大魔法師打算出海,雖然我說讓你盡管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自己可以照顧好我自己,但其實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決定了,等你一離開,我就會去拜託教會將我封印起來,設一個只有你的血可以解開封印的法陣,因我不願意飲下除你之外任何人的血液。」

而吸血鬼若不吸血,就只能沉睡,否則無法忍受的飢餓遲早會吞噬掉他們的理智。

在不知道為了成為大魔法師而決定出海遠行尋求突破的俞楚青甚麼時候會回來、又或者甚至還會不會回來的狀況下,東方妄寧可選擇漫長甚至永久地沉睡下去,也不願讓別人的血液流淌在自己的身體之中,他只接受俞楚青,也只有俞楚青。

「你、你是不是傻呀……」

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答案讓俞楚青有幾分哽咽。

百年前,他遠行歸來,其實是找過那個曾經與他相伴過非常長一段時間的少年的,但不管他怎麼找,都找不到那個少年的行蹤。

沒有留下音訊。
沒有留下紀錄。

東方妄像是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當時他還以為東方妄在失去他的庇護之後出了什麼意外,曾為此自責不已、後悔不已,甚至動過是不是不要選擇成為大魔法師、留下來長長久久地陪伴著東方妄更好的念頭。

沒想到,他其實一直在等他。

他明明知道,在他離開之前,東方妄一直黏他得緊,除了他,他不願意接觸任何人,怎麼東方妄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一個人沒問題的時候,他就相信了他呢?

「大概吧。」東方妄輕喃著嘆息,「誰讓我的腦子只裝得下你,裝不下其他東西了。」

「不過你是怎麼回事?」壓下心底那些因東方妄那恍惚又疲倦的神情而起的憐惜和疼痛,俞楚青抬手將東方妄又自然而然地想貼上他脖頸的腦袋扳回來,和自己對上視線,「既然你清醒了幹嘛不直接來找我?不跟我相認就算了,在我去的所有地方放花是怎麼回事?」

聽他提到花,東方妄那雙蔚藍的漂亮眼睛又笑瞇瞇地彎了起來。

「喜歡嗎?」

「蛤?」

他有病啊?為什麼會喜歡這樣被人驚嚇?

「那些花都是送你的,你過來的時候大概沒有看見,我沉睡的那個莊園是我在你離開之後買下的,我在那裏種了一整片的玫瑰,都是送你的,我一直在等,等有一天可以把那些玫瑰一朵一朵送給你,每天一朵,這樣只要玫瑰園永不凋零殆盡,我就每天都能夠見到你。」

那是沉睡之前,東方妄唯一的心願。
他把那份思念寄託在玫瑰之中。

那份沉甸甸的心意讓俞楚青一瞬之間無話可說,直到緩了好陣子才能吞下所有心疼。

「……對不起,我不會再離開了。」

「沒關係,就算楚青還有想要去的地方也無所謂,就去吧,反正這一次,不管楚青去哪裡我都會跟上。」他再也不要留下來等待了,這一次,無論天涯海角,他都隨他同行。

「不過你還是沒有說,不跟我相認就算了,在我去的所有地方放花是怎麼回事?」

「誰叫楚青竟然沒有認出我。」

本來以為應該是一場開開心心的重逢,雖然他因為剛清醒餓過頭而不小心吸血吸得有點兇,把俞楚青都弄得昏了過去,但能夠重逢就已經是很讓人開心的事。

可俞楚青卻沒有認出他!

還跑了!

東方妄鬱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樣和當初俞楚青離開前的那個少年模樣還是有明顯不同的。

其實俞楚青也一樣,歷經漫長的歲月,他們都成長為男人了,自然容貌有所改變,但他可是眼都沒睜開就認出了俞楚青的味道,而俞楚青,他看他看了那麼久,竟然還沒有認出他。

沒認出來就算了,還坑了他一把!

害他一邊找人還要一邊躲教會,最後為了讓明知道那邊封印的吸血鬼是他還假裝不知道的颯惟爾把教會的追兵給弄走,東方妄不得不答應過來幫他們抓捕一個低等的吸血鬼。

幸好,他要找的人正巧也在這個方向。

當然,東方妄是不會承認,他答應的其中一個條件是颯惟爾要提供俞楚青的下落給他,他能夠這麼快找到俞楚青,並掌握俞楚青的行蹤,其實也是托了教會提供情報。

所以他不僅不虧還算是賺了。

總之,他不高興,又捨不得氣自己等待了這麼久才終於能夠重逢的人,於是最後也就只能這樣嚇一嚇他作為出氣了。

「呃、沒辦法,你真的變得有點多。」說到這個就心虛,俞楚青確實是愧疚的,但他也真心覺得自己沒有認出來很正常,當初還是少年時候的東方妄小小一隻,五官雖然也是讓人驚豔的漂亮,卻比不上現在這樣長開了之後帥氣得搶眼又高大英挺的男人。

更別說,那個時候他其實以為東方妄已經不在了,腦子一時間就沒有想到這邊去。

不過這點他並不會說。

「那楚青是喜歡當初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呃……」

這什麼鬼問題?不都是他嗎?

「我希望楚青選現在的我,畢竟當初的我還只能算是個小孩子,現在的我才是個配得上楚青的成熟男人。」

等等,這話是不是有哪裏怪怪的?

「東方妄,你等等!」顧不得去思考方才那番話到底是不是有什麼需要細思的涵義,俞楚青皺著眉把東方妄又貼到他脖子上的腦袋扳了回來,「你是不是餓了?」

東方妄沉默了半晌,才輕輕點頭。

他沉睡了太久,本來剛醒的時候就已經是餓到瘋狂的地步,雖然那時進食過,不過那也是一個半月前的事了,更別說那個時候他根本不敢吸食得太過瘋狂,就怕會傷到俞楚青,所以這一個半月,他其實仍然是處在飢餓的狀態。

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忍不住貼近俞楚青的原因。

懷裡的人味道太過香甜,瘋狂叫囂著想要吞噬想要進食的慾望讓他無法維持全然的理性。

儘管如此,他還是努力逼迫自己克制住,「沒關係,你離開了之後我也並不是馬上就進入沉睡的,那個時候已經餓習慣了。」

他大概是唯一一隻挑食到差點把自己餓死的吸血鬼吧。

但他甘之如飴。

「你是不是傻呀……」

他又聽見俞楚青嘆息著這麼說,看似冷清其實非常容易心軟的大魔法師仰起腦袋,將身體大半的重量都向後貼在門板上,然後他抬起手,拉開了自己長袍的領口,將雪白的頸項毫無防備地暴露在正處於飢餓之中的吸血鬼面前。

「喏、吃吧。」

與千年前重疊上的畫面讓東方妄無法克制地滾動喉口。

俞楚青甜美的味道縈繞在他鼻息間,本來就已經很讓他受不了了,這番邀請的舉動,更是一舉逼垮了他所剩不多的理智。

他猛地抱起懷裡的人瞬移到床邊。

等俞楚青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東方妄壓倒在床榻上。

鉑金色的腦袋埋在他頸項間,卻沒有衝動地一口咬破他的皮膚,而是用利齒輕輕地磨蹭,偶爾冰涼的唇瓣會擦過他的肌膚帶來異樣的感受。

「……楚青。」東方妄抱著俞楚青滿足地喟嘆,「你知道嗎?其實吸血鬼的尖齒之中蘊含著催情藥的成份,這也是為什麼被吸血的人容易上癮並且沉迷其中無法自拔的原因。」

「你、你跟我說這個幹嘛?」

「就想問你想不想試試?」

「試──」

靠!試啥呢!

俞楚青瞪大了眼,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東方妄的意思難道是說想要跟他──

他腦子還沒有完全轉過來,不對,應該說他還沒有想好到底要怎麼回答東方妄,是答應或者不答應,脖頸間就突然傳來被利齒猛地刺破肌膚的疼痛。

「──嗚!」

他倒抽了口氣,身體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
但很快就被壓在他身上的東方妄給輕而易舉地壓制住。

暈眩中,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從脖頸間的傷口泊泊流出身體,然後似乎有什麼注入了他的體內。

隨著血管,流遍全身,沖刷而過,帶來一股比一股更高漲的熱度。
最後那股熱度全數匯聚到了他小腹以下的位置。

「舒服嗎,楚青?」

「不舒……服……」

他難受,真的真的難受,像是有一叢火焰在身體裡面猛烈燃燒一樣,隨著時間推移,那叢火焰越燒越劇烈,像是要把他整個人燃燒殆盡般。

他覺得乾渴。
他覺得燥熱。

如同一萬隻螞蟻爬過肌膚。

又癢又麻、又渴又熱,不知道甚麼時候他已經大汗淋漓,淺青色的眸子被折磨得混沌不清,眼角都紅了,薄薄的水霧凝聚在眼眶之中,欲落未落。

但他沒辦法。

他不知道如何去緩解那份乾渴、也不知道怎樣才能滿足那份渴望。

陌生而兇猛的情慾沖刷過他青澀的身體,逼得他無法抗拒地低聲喘息著,呼吸完全紊亂,呼出來的氣息好像都是燙的,然後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扭動,並在發現貼近東方妄能夠讓自己好過些之後,他再無法克制地抱緊了身上的男人。

他蹭著他。

燥熱好像因此緩解了一點,但下一秒又更兇猛地襲來。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抱著身上的男人低聲地用柔軟得近乎哀求的語調呼喚他的名字,好像這樣喊著他的名字就能得到解脫般。

「妄、妄……我難受……」

「想要嗎?」

他聽見東方妄滾動喉結吐出暗啞低沉的聲音。
本來聲音就很好聽的人,這種時候的嗓音更是撩人到不行。

一邊這麼問,單手撐著床榻虛壓在他身上的東方妄一邊惡意地用手指探入他的唇瓣,指尖曖昧又情色地逗弄著他的舌頭,讓他來不及嚥下的唾液沿著唇角溢出,等到東方妄玩夠抽出時,他看見東方妄的手指都抹上了一層淺淺的水光,在月光的照映下,那層水光再明顯不過。

同樣看見那層水光的東方妄頓了一下,然後他把那根手指送進了自己口中,一邊用蠱惑人的視線注視他,一邊舔著那層水光。

那一瞬間,俞楚青覺得似乎有什麼在腦海之中炸裂了開來。

要死。

俞楚青覺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那一瞬間竟然覺得這樣的東方妄性感得讓人很想吞下肚的自己果然是瘋了吧,不過,也罷,給就給吧,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吸血鬼,也沒便宜了別人。

「……要。」

閉上眼,艱難但堅定地給出了這個回答之後,他感覺到東方妄緩緩地壓下身體,冰涼但柔軟的觸感貼上他的唇瓣,齒尖輾磨,輕柔的啃咬帶來細微的疼痛。

然後東方妄伸出舌頭舔掉了他唇邊來不及嚥下的唾液,又將舌頭探入他的口中。

俞楚青沒有想到接吻原來是這樣的感覺,整個人酥酥麻麻地,忍不住顫抖,偶爾東方妄的利齒尖端不小心劃過他的唇瓣時,沒有帶來疼痛,反而更讓他覺得舒服,他不自覺地開始追逐東方妄的唇舌。

但吻了一會、咬得他唇瓣紅腫之後,東方妄就把親吻移開了。

細碎的吻先是落在他臉頰、耳下,再緩慢下移到最吸引東方妄的頸側,他在這個部位愛憐不已地流連許久,舔了好幾次俞楚青被他咬出的傷口,又吮了已經止血的傷口幾下,把本來收縮起來的傷口又弄得裂了開來,沁出鮮血。

他把那幾滴鮮紅珍惜地舔去,停滯許久的親吻才再度下移。

「楚青,怎麼辦,你太可口了,我好想把你整個人都徹底吞吃下腹。」

「你傻嗎……有好吃的……正常不是應該……養起來……慢慢吃……」他喘著氣,一邊忍受東方妄在他身上落吻,零碎的吻點起更多火苗,然後一邊斷斷續續地回答他。

「……也是。」

不知道他方才的那句話是哪裏戳到了東方妄,頓了一下後明顯愉悅了起來的吸血鬼彎起那雙蔚藍如大海的漂亮眼眸。

然後他開始褪去他們彼此的衣衫。

「你、你快一點好不好?」

怪那個該死的催情藥,雖然東方妄的吻稍微緩解了他的渴求,但那只是望梅止渴,那份求而不得的渴望依然在他身體裡面燃燒著。

俞楚青渴得整個人不斷冒汗,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楚青別急,會滿足你的。」

「別急你──」

再拖下去,他覺得他就要被燒死了。

可真當東方妄完全褪去他的衣袍,將指尖稍稍刺入他乾澀不已的後穴時,俞楚青還是無法克制緊張地繃緊了身體。

「放鬆,楚青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俞楚青不怕,他一直相信東方妄不會傷他,這吸血鬼傻得連自己快餓死了都捨不得多吸他幾口血,怎麼可能真的會傷害他呢?

他就是、緊張。

「你……你親親我……我比較不緊張……」

吸血鬼的吻有迷惑人的效果。
俞楚青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喜歡東方妄吻他。

對於他的要求,東方妄露出了一抹很好看的笑容,然後他俯身吻上他。

溫柔又纏綿的親吻讓俞楚青迷醉不已,他恍恍惚惚地和東方妄交換著唾液,無知無覺地追逐著他的吻。

然後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空氣中響起曖昧又淫糜的水聲,在他身下不斷抽動按壓的幾根手指所帶來的感受,逐漸覆蓋了親吻帶來的迷醉。

俞楚青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整個人都泛上了一層情色的粉色,他低低地喘息著,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啾緊身下的床單,赤裸又遍佈吻痕的胸膛隨著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漂亮的淺青色眸子渙散開來,濛上淺淺一層水霧。

「楚青……」

東方妄抽出了插在他體內的手指。

空虛的感覺讓俞楚青不適地皺了皺眉,尤其是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取代手指抵上了正淫浪著開開闔闔想吞吃東西的後穴時,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不排斥那件事的發生,但還是忍不住緊張不已地滾動喉口。

「你……」他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適合,最後只能艱澀地吩咐,「你輕一點。」

「我會的。」東方妄溫柔地親吻他的額頭,「楚青,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隨著那句宣示落入耳中,被穿刺的疼痛傳來,儘管經過了細緻又溫柔的擴張,但到底畢竟是第一次,俞楚青還是不適應地倒抽了口氣,臉色唰地蒼白了幾分。

但是與疼痛同時而來的,還有被填實的滿足感。

身體被填實了。
心也被填實了。

催情藥帶來的渴望也終於得到些許的緩解。
俞楚青滿足地重重呼出一口氣,然後他抬手摟上了吸血鬼的脖頸。

「你也是,你也永遠都是我的。」

能掌握所有水系魔法的大魔法師終究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到底敗在了那名為東方妄的吸血鬼手上,心甘情願成為他的獵物,被捕捉、被佔有。

並甘之如飴。

那溫順又柔軟得予取予求的姿態出現在從來都是冷淡涼薄得似乎萬事萬物皆不過心的大魔法師身上,徹底燒紅了東方妄的眼,那雙蔚藍又深邃如大海的眸子此時此刻像是被暴風雨席捲的海洋,情緒洶湧翻騰,雖然死死克制住了還是禁不住露出一絲駭人的氣息。

「楚青對不起……這不能怪我……是你引誘的我……」

眼神整個都變了的東方妄慢慢直起身,搭在俞楚青腰上的雙手控制不住地握緊,在俞楚青茫然卻信任的眼神中,他再渴得受不了地滾動了下喉結,然後慢慢將自己其實只進入俞楚青身體裡半截的物件整個抽出來,只留了個頭,再毫不留情地重重頂入到最深的地方。

俞楚青吃痛地尖叫了一聲。

他知道他疼,但是,他沒辦法,他快瘋了。

「楚青、楚青……我該怎麼辦……我想要你……好想要……」

「那就給你……」

從當初就一直都是這樣的,他對他的吸血鬼總是特別寵溺又縱容,那麼既然他想要,他就給了又何妨?

總覺得心底似乎熨燙得不得了,俞楚青難耐地摟緊了東方妄,揚起還留著咬痕的脖頸承受著身下大力又狂亂的頂撞。

一下一下,像是要把他弄壞一樣的蠻橫。

那同時也代表了東方妄對他的渴求。

他輕哼著接受了這一切,等到疼痛過後,他開始也嚐到了快感,無法抑制而溢出的喘息聲都變了個調,變得甜膩、柔軟,並帶上了一絲帶著求饒味道的泣音。

「妄你……輕一點……」

「太快了……」

「……我不行、唔……我受不了……」

「太深……嗚……太深了……」

不知道甚麼時候溢出眼眶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入他身下的床單之中,暈開一小片水漬。

而他大睜著眼,在滅頂的情慾之中,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無情沖刷,神智已經徹底渙散,不知今夕何夕,只剩下迷迷糊糊配合著身上男人擺動身體的本能。

直到最後,東方妄死死按住了他,他在被射進身體裡的同時也攀上了頂點。

終於被滿足了食慾和情慾的吸血鬼愛憐地吻了吻他的額頭,他無意識地湊過去和他交換了一個吻。

然後又過了好片刻,他才終於緩過勁來。

「楚青你還好嗎?」

「你……」他用哭到嘶啞得不行的嗓音開口,「你吃飽了嗎?」

「如果我說還沒……」

「那就餓著吧。」

他是真沒力氣陪他折騰了。

「開玩笑的,胃已經被滿足了,下面雖然還有點不滿足,但如果把楚青折騰壞了,我更得不償失,所以你放心,閉上眼好好休息吧。」知道他是真的累了,畢竟是第一次也不好真的把人折騰得太過火,東方妄低低地笑了聲,然後摟著他在他身側的位置躺下。

俞楚青抬起手揉了揉被蘇到不行的耳朵。

他是真的累了,沒一會就窩在東方妄的懷抱之中沉沉睡著。

東方妄看著他毫無防備的睡顏,覺得心裡柔軟到不行,記得他曾經想過,如果有朝一日他能夠得到俞楚青的話,那麼他就算當場死去也無所謂,他這輩子再也沒有任何遺憾了,但現在,他想要收回這句話,怎麼可能毫無遺憾呢?

他愛著這個人。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擁抱他直到世界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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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青姨】舞希2019生賀×萬聖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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