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晚餐是不知道誰帶回來但基本上一定是影主做的烤乳豬,色香味俱美讓人看了食指大動。
然後看著一群嗷嗷待哺?的殺手帶著殷殷期盼的眼神望他,度奈河一臉面無表情。
他有種看見一窩雛鳥等著被餵食的畫面。
嘰嘰喳喳。
咿咿呀呀。
啾啾啊啊。
他的眼神有點死。
但還是盡責地把那頭烤乳豬分成無數份,一個一個發下去。
閻羅。
羅剎。
殺手甲。
殺手乙。
殺手丙。
……發著發著突然看見很熟悉的墨色,他面無表情地抬頭,對上神出鬼沒來無影去無蹤的雪白紅紋面具一張。
他面無表情跟面具後的眼睛互望,未被面具遮住的嘴揚著似笑非笑的紋,他在那樣的笑容中分了一份給他。
一塊肉末。
有人的嘴角似乎僵硬了一下,接著晃了一下,身影又重新回到他的面前,朝他翻出手,很明顯是叫他繼續給他的意思。
他再次發了一塊,比剛才的肉末還小的肉渣。
用了極快的速度把肉末跟肉渣都吃下去後他再次伸出手。
這次他直接被無視了。
赤主微微的瞇起眼睛。
影主依然視他於無物。
閻羅跟羅剎已經默默地捧著他們的晚餐走。
然後大概是轉念一想覺得這沒什麼,赤主往較為熟識的殺手靠過去。
「那個誰,你的分我吃。」
雖然很委屈,但基本上不敢反抗自家主子的殺手掛著委屈的臉看著主子準備伸手拿走他分到的豬腳。
然後。
咚的一聲,本來正拿著刀在分肉的人狠狠的將那把刀砍入了他們之間的牆。
也不知道是甚麼時候飄回來的影主依然面無表情膚色蒼白陰森森的抬頭,用一種可怕的角度偏頭看向他們。
「不準給。」
他很輕很輕的對著殺手開口。
再很輕很輕的扭頭望向赤主。
「不准拿。」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沒有特別放慢更沒有特別加重,就像是平常閒聊時一樣的輕柔。
但有種七月半百鬼出府的陰涼感?
咳。
誰知道是為什麼呢?
×
事後。
因為那件事情真的大家抵死抗命也不敢多分他一口,軟硬兼施都沒有辦法討到多一點的赤主跑去跟基本上算從小一起長大的人抗議了。
「為什麼就我不能吃?!」
「你吃了。」
「那一點肉末肉渣根本不算有吃。」
「你吃了。」
「不夠!我要吃肉喝酒啦!」
正在批改公文的影主慢慢地放下筆,慢慢地轉向他,慢慢的、慢慢的、開口。
「不準。」
沒得商量。
他要管好某某人在外亂來的身體……媽的,他是他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