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拜師
大病初癒之後，負責指導他識別和煉製毒物的，是於他有救命之恩，唐門旗下四大高手之一的蕁麻唐冕。
他對作此安排的副門主心存感激。唐冕看上去大咧咧，許多事上缺了些心眼兒，但他看過對方下手的模樣，那放毒時的精準與狠勁實在無愧四大高手之名。
雖然他的教學……嗯，充滿個人風格。
「這種毒提煉自這種花，怎麼提煉嘛──大概就碰一聲弄出來吧。」
「……請問，碰一聲是──」為什麼提煉毒液會碰一聲？特製火藥嗎？
「一種霸氣的形容而已，不重要。然後這兩種蛇毒搭在一起就是我常用的超強蛇毒，劑量隨便啦，反正毒的死人就好了。」
「……」
「大概就是這樣吧，還有什麼問題嗎？」
「……可以再說一次嗎？」對不起他真的無法理解，完全無法。
02 挫折
「藥粉劑量大概就是這裡一把那裏一把……欸這樣聽得懂吼？」
「……」唐門初心者沉默片刻，面有難色。「……可以，請繼續。」
「看起來就是不懂吧。」也許是那樣的遲疑太明顯，明顯到連唐冕都看得出來對方有點勉強。「別太挫折啊阿憫，錯不在你，毒物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需要天分的。」畢竟像他這種有天分的漢子不多啊。
「……是。」
對不起啦他真的天資拙劣，晚一點恐怕要再叨擾唐漪大哥了吧。
03 成長
幾個月過去，那身子逐漸康復，跟著唐冕學毒的年輕人明顯進步許多，功力直追唐門裡的少年人。唐冕對此似乎也頗為滿意，三不五時吹噓他家的優秀門生，順便得意一下自己的育才有方。
身為唐門副門主的他有些不可置信，但也為當初的決定暗自慶幸。唐冕太過規格外，這讓他十分擔心完全沒有底子的唐憫會吸收不了，然而唐冕的實力唐門人有目共睹，若那年輕人想盡快立足江湖完成所願，除了唐冕，他想不到更適合的師傅人選。
直到偶然間旁聽唐冕的授課，堂堂副門主才意識到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抓一把斷腸草再倒一點這個東西，靜置一刻鐘後會聽報噗噗噗咕嚕咕嚕的聲音，那就表示沒問題了。應該懂吼這次的比較簡單。」
不他不懂，毒藥的劑量很重要豈是這樣亂七八糟帶過的？還有那個狀聲詞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靜的副門主越聽越無法冷靜，不過，他始終來不及開口糾正。
因為那唐憫聽懂了，而且配製的完全正確。
「像這樣嗎？」
「對對對就是這樣。真不虧是我教出來的徒弟啊！」
「……」
你他媽是個天才，唐憫。
見過大風大浪和各種莫名其妙的副門主站在一邊，難得沉默許久，這回連他都不知道哪裡質疑起了。
03-2
「唐冕說成那樣你真的聽的懂？」事後他忍不住私下詢問唐憫，這整件事實在太有問題，他覺得他有責任釐清到底是誰的問題。
「……其實我聽不懂。」很意外地，新入唐門的年輕人尷尬遠目，帶著抱歉的表情十分微妙。「所以，我只好看唐冕大人的手勢了。」
唐冕對劑量不介意倒讓他很介意的地步，對他而言一些一點和多一點好像沒有實質上的差別。不過他後來發現，唐冕隨便抓的劑量每一次都極為相近，所以他看著模仿了幾回，最後還真給他抓到了訣竅。
大概就像唐漪大哥當初說的，人在江湖終究要靠自己吧？
「……我以副門主的身分向你致上最高歉意，唐憫。」聽著年輕人一番話，心情從複雜轉為沉痛的副門主從來沒像現在這麼罪惡感深重。
對不起他不該讓初學者直接挑戰這種高難度授課的，雖然一切好像都無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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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明了為什麼尼桑不到四年就篡位（？）成功，他做學徒的每一天都在突破自我（因為真的聽不懂所以只好自己找出口的概念）
2015-07-24, 02: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