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一點的豔紅滴落純白之上,身著錦羅綢緞顯然出身極好的小少年趴伏在雪地上,纖細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如果就那樣扔著不管,被父輩友人下毒的小少年大概半刻鐘之後就會氣絕身亡了吧,他覺得有點好笑地在他面前蹲下身。
「想活下去嗎?」
「想、想……」
他看向他已經渙散的墨瞳,不由輕勾唇角,滿滿嘲諷。
「那就把這藥丸吞下去。」
「藥……?」
「對,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他對小少年放柔了嗓音哄騙,等著看才剛剛被父輩友人以甜言蜜語欺騙的小少年為了不重蹈覆轍將救命的良藥給扔掉,卻看見小少年毫不遲疑地將那顆藥吞下肚,「你──」
他為他的舉動錯愕地瞪大眼。
接著又笑了。
原來,原來藏劍山莊下一任的莊主只是個沒有心機的無用之才,才剛剛被應該可以信任的人下毒還如此輕易就相信了別人說的話毫不懷疑,想來已漸沒落的藏劍山莊再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他輕哼了聲轉身離開,沒再去看趴伏在地上的小少年已經停止了顫抖。
直到過了許久,那小少年才慢悠悠地從地上爬起。
「還活著……看來我賭對了呢……」
那張年紀尚小便已俊逸非凡的容貌勾出了不符合他年紀的世故老練,到底該說是毫無心機或者心機過深呢?誰看得透?說到底,不過就是猜中比起不信,選擇信的益處更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