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神醫門神醫之徒，排行第三，名蒿里，世稱黃泉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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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我求求您、求求您了。」
南羅城東莊府是有名的老爺家，仗著自家有錢有勢，總是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去鄙視著那些比他們窮苦的人家，愛錢愛命更愛面子，平常不是下巴抬高高的對於他人不屑一顧就是驕傲含橫的指使他人。
那狗眼看人低的態度總讓人氣得牙癢癢卻又奈之無何。
只是今天卻出了奇景。
平常總一臉狂妄的莊家老爺此時此刻卻幾乎是抱著另一名青年的大腿，滿臉懇求巴結。
「只要再幫我兒子腿接上就好，他的腿所有大夫都說接不上了，只有您可以幫我……多少錢我都能再給，就拜託您看看他了。」
「不治。」先是毫不留情的將抱著他腿的男人推開，有著一雙桃花眼的青年才對著男人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微笑。「當初約好的就是只幫你兒子體內的毒去掉，可沒答應將他的腿接好。現在我報酬拿了，為何還要留下？」
「但、但你不能就這樣扔著他不管啊！解了毒卻沒了腿，你要他以後怎麼活！」
「那與我何干？」
他歪歪腦袋，嘲諷的微笑透出了些許天真，但更多的卻是邪氣般的惡劣。「是你兒子沒了腿，不是我沒了腿，他不能走、不能活，都是你家的事，與、我、何、干？」
「你、你還算不算是一個大夫！」
「不算。」對於男人的指控，他揚起下顎，勾勒出一個漂亮的弧線。「我從來也不承認自己是大夫，所以、找來了我是你活該。」
落下簡單的話語，他扔下仍一臉痛苦的男人不管，獨自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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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慢慢地走到南羅城東的另外一端，與先前那滿是貴氣建築截然不同的貧苦小巷。
左彎右拐直行，繞了很長一段後，他才終於在一間破舊的民房前停下。
敲下兩下門沒多久，就有個稚嫩的女孩打開了門。
「啊！漂亮哥哥！」
「別對一個男人喊漂亮，這可不是甚麼好形容詞。」
他捏捏女孩的腮幫子，然後才在女孩的帶領下走進屋內。「妳爹娘呢？」
「爹娘在房間，爹爹一直咳，娘娘在顧他。」
他點點頭，跟隨著女孩的腳步走到了屋裡最深處，還未接近就已聞到了疾病的味道，走進後更是看見明顯就是生著重病的男人枯瘦如柴躺在床上，而他的身邊則另有一個樸素的女子面帶哀戚的照料著他。
在聽見他們的腳步聲後，他們同時將目光移了過來。
「咦，是前些日子借宿的小公子……不是說要離開了嗎？怎地又繞回來？」
「有些事情忘了。」
他慢慢向前，看著生著重病的男人，抿緊唇、最後才在一個深呼吸後將一直背著的書箱取下，打開來後在場其他人才看見瓶瓶罐罐各式各樣的藥罐。
「這是……」
「尊夫君的病很多大夫看了都說沒救，對吧？」
「……是……」
「……這瓶藥吃下去，一日三回、每回僅能三顆，多一顆少一顆都不成，三日後再把剩下的藥丸丟下去跟這人蔘一起燉，最後給他喝下去就沒事了。」
他把自己帶來的藥瓶以及因為身上沒有只好去想辦法得來的高級人蔘塞到女人手裡。
看著手上的東西，女人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反應過來是甚麼意思，她顫抖著手、幾乎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青年，長久疲累而已造成蒼白的唇也跟著顫抖。
「不要謝謝我、也不要喊我大夫！」他先是出聲喝止了女人的稱呼，接著才抿著嘴轉過身。「只是還那一食一宿的錢罷了。」
「但、但……這遠遠不夠……」
「我說夠就夠！」
女人盯著他的背影，最後顫抖著許久、才拉著女兒一同跪趴在地上朝他磕頭。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青年幾乎是鐵著臉離開那裏。
就說了別跟他說謝謝，也說了別喊他大夫，但為什麼就是不聽呢？
他很悶，非常悶，超級悶。
直到再次走到大街上，才遇見在等候他的同門師兄弟。
「三師兄，病人治好啦」
「閉嘴，我才沒有去幫人治病！」
「欸？但不是聽說城西有戶人家得了罕見疾病，那戶人家的小女兒在路上哭著找大夫的時候找到你嗎？」
「你做夢嗎？根本沒這回事，回去了！」
「但是……」
「再但是就毒啞你。」
三師兄，你還記得你是神醫門不是唐門嗎？別隨隨便便說要毒啞人啊……
最後一前一後的身影還是並肩走遠了。
而他就眨了眨眼，就坐在某間客棧的二樓台邊，一邊喝著茶酒一邊勾起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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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羅城東莊家獨子中毒，黃泉大夫親治之，卻斷其腿、果斷殘忍。』
『南羅城西陳大身染奇病，黃泉大夫親治之，片刻即癒、妙手回春。』
『無心無情，有恩必報，極端之人持極端之性。 宿秧親評之』
2015-06-09, 01:23
